第 2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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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 章
“你真的認為他會來？”特查拉靠在櫃沿上，看著剛從衣帽間走出來的瑞恩。
酒店的晚餐很豐盛，大概是為了照顧瑞恩這個傷員，飯菜都做得很清淡。兩個人在房間裏吃過後，瑞恩換上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褲裝，似乎是在為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。
“當然，不然我們打個賭？我賭他今晚一定會來。”瑞恩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，將散下的發絲盤起，整個人顯得精神幹練。
也許是酒店熟悉的環境太過舒適，特查拉看上去心情不錯，至少不像之前緊繃了。
他沒有應下瑞恩的賭局：“你這麽肯定，說明這個賭局結局已定，不劃算，不賭。”
瑞恩從鏡子裏瞟了他一眼，笑：“e on！我還以為能趁機敲你一筆呢。”
特查拉跟著她笑了一下，沒說什麽。
“不過說真的，我覺得你把這次的落腳點選在你的酒店，是個很不明智的決定，”瑞恩盤好了頭發轉過身來看向他，“按照我們之前的經驗，這兒應該會被拆得很慘。”
特查拉無所謂地聳了下肩：“剛好可以趁機翻新，總比再買下被拆掉的建築劃算。”
他說的倒也沒錯，瑞恩只能在心中腹誹真是個可惡的有錢人。
“不早了，他隨時可能會來，我們應該抓緊時間休息一下，不然……”
“嘭！”
瑞恩話音未落，只聽一聲重物落地的鈍響從露臺的方向傳來。
兩人迅速反應過來，同時沖向露臺。
只見露臺的空地上，趴著一個渾身是血、頭發花白的人。
是那個向導！
兩人對視一眼，特查拉上前把他翻過身來，一驗還有鼻息，這才稍稍放下心來。
向導身下有一條淋漓的血跡，瑞恩順著血跡來到露臺邊緣，探出頭去查看，又向著血跡延伸的方向望去，並沒有看到追兵。
“腹部、左臂中槍，左腿有被玻璃割傷的痕跡，需要馬上止血，”特查拉迅速檢查過凱恩的傷勢，擡頭看向瑞恩，“情況很不妙。”
瑞恩聞聲已經向他走來，幫他扛起凱恩放進臥室的大床上，又取來酒店早就備好的急救箱。
“沒有追兵，但說不準是不是繞道了別處。”瑞恩分享著剛才觀察到的結果，特查拉在另一邊熟練地給凱恩處理起傷口——就算他以前不是處理槍傷的高手，經過這幾天給瑞恩清創換藥，也算是有些心得了。
“左臂貫穿傷，腹部子彈留在了體內。”
“能取出來麽？”瑞恩不擅長這些，雖然以前也經常受傷，但大都是自己隨便瞎處理，涉及到取子彈之類的，她就完全沒辦法了。
特查拉皺了下眉：“子彈很深，容易大出血。”
“那就先止血，我們去醫院。”雖然去醫院很可能會暴露行蹤，但這個向導的命很重要，他決不能死。
“嗯……”原本身負重傷失血過多的凱恩在拼盡力氣翻上瑞恩的露臺後，已經暈了過去，但此時又稍稍清醒了些，隱約聽見瑞恩說要去醫院，他喉嚨裏發出一聲呻/吟，艱難地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見他清醒，兩人頓時一喜。
“角落……”凱恩喃喃道。
“什麽？”瑞恩猛地看向房間角落，卻沒看到任何異常。
她不放心，又把屏障儀盡量關小，卻沒有聽到任何除了他們三個之外的人的心跳、呼吸，就連體溫都沒有，別墅四周都是幹凈的，沒有追兵：“你想說什麽，再說一次。”
凱恩奄奄一息，根本沒有力氣再重覆一遍，嘴唇不住地開合，卻發不出聲音。
特查拉只能加快止血速度，同時用客房電話不知打給了誰，要對方準備好車，他們馬上出去。
瑞恩手忙腳亂地給他打下手，一邊用力按住凱恩腹部的傷口，看著溫熱的血液汩汩從指縫湧出，她急得滿頭是汗。
整個房間充斥著濃重的血腥氣息。
“車準備好了，我們走……小心！”
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，緊接著一聲爆炸聲同時從窗外和電話中傳來，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，再看窗外已是火光沖天——他們的車被人引爆了。
還未等兩人做出反應，只見火光之中，兩個穿著統一制服、武裝到眼睛的人動作幾步同步地翻過露臺，一人開槍擊碎玻璃門，一人拉開閃光彈丟進屋中，正落在凱恩的腳邊。
瑞恩飛起一腳將閃光彈踢開，但已經來不及踢出房間。
刺目的白光亮起，饒是瑞恩已經轉過了頭去，還是被晃得暫時失去了視覺。
她的屏障儀還在最小狀態，幾乎無法幫她屏蔽掉多少光線的刺激。她只覺得雙眼什麽都看不清，面前的一切都是亮的。
“瑞恩！瑞恩！”特查拉也受到了影響，但比瑞恩要輕得多，哨兵過度發達的五感是一種優勢，但有時也是拖累。
瑞恩看不清，但還是憑借著聲音的方向轉過身去，下一刻就聽到槍械聲在特查拉身後響起。她只得依靠失去視覺前看到的景物記憶，一手撐床躍過凱恩和特查拉，一腳踢掉那把不知是對準了哪個向導的槍，接著迅速擊出一肘。
她兩眼不能視物，便失去了大半優勢，這一擊意外地被對方躲開，撲了個空。一擊不成，對方稍一移動，她便再難找到，只能靠感知對方攻擊前空氣微微的波動來被動防禦，卻無法主動攻擊。
而對面那人明顯很了解她的弱點，進攻的速度愈來愈快，甚至快到讓瑞恩無法憑借掌風來判斷他攻擊的方向和落點。
很快，大概是轉瞬之間，瑞恩的後背、肩膀、膝蓋，都接連遭受了重擊。
而一旁的特查拉聽上去也陷入了苦戰。
也就是說現在的凱恩是無人看守的！
瑞恩不知道這些人是沖著自己來，還是沖著向導來的，但不管是誰，他們都不能死。
好在閃光彈的影響很快就過去了，瑞恩終於能看清一點點東西，盡管依然很模糊。
在視力勉強恢覆的那一刻，瑞恩流著淚的眼看見一把獵刀直直朝自己的眉心刺來！
幾乎是本能反應，她雙手一合，猛地用手掌夾住了刀身。
許是沒想到瑞恩這麽快就會恢覆視力，對方顯然楞了一瞬。也就是這一瞬間的楞怔，給了瑞恩反擊的機會。
她手腕使力，一把拍掉那人手中的獵刀，刀子下落，又被她一把握住，反手在對方手背、上臂內側、肩頭、頸側留下了數道血痕，快得就像一道無人能抵擋的閃電。
但對方的速度也快於常人，在瑞恩的刀尖刺入他太陽穴之前，那人已經後退一步和她拉開了距離。
瑞恩的視力徹底恢覆，就看見特查拉也正和一人纏鬥，反倒是凱恩被孤零零落在床上，暫時安全。
他們是來對付她的？是黑暗哨兵的人嗎？沒殺了她的線人，幹脆殺了她永絕後患？
不，他們用的武器和向導身上的槍傷不一致。他們不是想殺凱恩的人，也就是說他們打從一開始就是沖她來的！
是塔的人？
只能是塔的人，所以才知道先用閃光彈剝奪她的視力。而且這兩人的身手，也的確像是哨兵。
可就算是哨兵，她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，他們總會有心跳、呼吸、體溫。
瑞恩一邊抵擋著對面哨兵的攻擊，視線落在了他那怪異的制服上——她的確沒有聽到對方的心跳，就算近在咫尺，而這樣劇烈的運動分明應該讓心跳聲更加明顯，可她卻什麽都沒聽到。
真是全方位的防守。
“是哨兵！”瑞恩沖特查拉大喊了一聲。而他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其實在和對方交手之後的幾秒鐘時間內，特查拉就猜到了對面的人很可能也是哨兵，只是瑞恩失去視覺，他必須分神盯著凱恩的情況，無暇使用向導的精神力去防禦。
經瑞恩這一確認，特查拉便不再保守應對，幾乎毫無保留地將精神力延伸了出去，不僅控制了面前哨兵的行動，甚至放緩了瑞恩那邊的哨兵的速度。
而放開了去打的瑞恩自然也受到了影響，但出乎意料的是，她似乎並不抗拒他的精神安撫，甚至覺得有一股力量緩緩註入體內，先前被哨兵攻擊導致的痛處竟也不那麽疼了。
而瑞恩對面的哨兵就不太好過了。自從瑞恩恢覆了視覺，出手就一下比一下更狠辣，招招朝著對方的致命處而去，雖然她手上只有一把獵刀，但也在對方身上留下了十幾道血淋淋的口子，不至於大出血，但也足以讓對方疼上一陣子。
終於，在一套漂亮的連招後，瑞恩一手將獵刀刺進了哨兵防禦最弱的脖子。血流如註，哨兵瞪著眼睛，難以置信地捂著傷口，血卻還是從他的手指縫裏噴了出來。
哨兵的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殺了一個，還剩一個。
瑞恩身上有不少傷口，連帶著被撕裂的舊傷，鉆心得疼。
而剩下的那個哨兵也不好過——特查拉的精神力一直牽制著他行動，讓他原本十成的本事只能用出七八成，而特查拉精通多種體術，一對一的情況下，哨兵也占不了什麽好處。
瑞恩這邊得了空，自然也加入了特查拉的戰局。二對一，那哨兵幾乎沒有勝算。
他後退幾步，像是要逃。
瑞恩哪肯讓他走？既然來了，就得留下點信息再說。
她搶身上前便要去抓他。
可那哨兵卻突然發出一聲極度痛苦的嘶鳴，使得瑞恩停在了原地不敢再靠前。
只見哨兵的身體突然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，發出骨頭被根根折斷的聲音，淡黃色的體/液從他制服各處縫隙裏流淌出來，他整個人像是融化了的黃油一樣在縮小，直到縮成一灘看不出人形的東西後——
一只渾身黏液的異變者撐破他的制服鉆了出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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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真的認為他會來？”特查拉靠在櫃沿上，看著剛從衣帽間走出來的瑞恩。
酒店的晚餐很豐盛，大概是為了照顧瑞恩這個傷員，飯菜都做得很清淡。兩個人在房間裏吃過後，瑞恩換上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褲裝，似乎是在為接下來的行動做準備。
“當然，不然我們打個賭？我賭他今晚一定會來。”瑞恩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，將散下的發絲盤起，整個人顯得精神幹練。
也許是酒店熟悉的環境太過舒適，特查拉看上去心情不錯，至少不像之前緊繃了。
他沒有應下瑞恩的賭局：“你這麽肯定，說明這個賭局結局已定，不劃算，不賭。”
瑞恩從鏡子裏瞟了他一眼，笑：“e on！我還以為能趁機敲你一筆呢。”
特查拉跟著她笑了一下，沒說什麽。
“不過說真的，我覺得你把這次的落腳點選在你的酒店，是個很不明智的決定，”瑞恩盤好了頭發轉過身來看向他，“按照我們之前的經驗，這兒應該會被拆得很慘。”
特查拉無所謂地聳了下肩：“剛好可以趁機翻新，總比再買下被拆掉的建築劃算。”
他說的倒也沒錯，瑞恩只能在心中腹誹真是個可惡的有錢人。
“不早了，他隨時可能會來，我們應該抓緊時間休息一下，不然……”
“嘭！”
瑞恩話音未落，只聽一聲重物落地的鈍響從露臺的方向傳來。
兩人迅速反應過來，同時沖向露臺。
只見露臺的空地上，趴著一個渾身是血、頭發花白的人。
是那個向導！
兩人對視一眼，特查拉上前把他翻過身來，一驗還有鼻息，這才稍稍放下心來。
向導身下有一條淋漓的血跡，瑞恩順著血跡來到露臺邊緣，探出頭去查看，又向著血跡延伸的方向望去，並沒有看到追兵。
“腹部、左臂中槍，左腿有被玻璃割傷的痕跡，需要馬上止血，”特查拉迅速檢查過凱恩的傷勢，擡頭看向瑞恩，“情況很不妙。”
瑞恩聞聲已經向他走來，幫他扛起凱恩放進臥室的大床上，又取來酒店早就備好的急救箱。
“沒有追兵，但說不準是不是繞道了別處。”瑞恩分享著剛才觀察到的結果，特查拉在另一邊熟練地給凱恩處理起傷口——就算他以前不是處理槍傷的高手，經過這幾天給瑞恩清創換藥，也算是有些心得了。
“左臂貫穿傷，腹部子彈留在了體內。”
“能取出來麽？”瑞恩不擅長這些，雖然以前也經常受傷，但大都是自己隨便瞎處理，涉及到取子彈之類的，她就完全沒辦法了。
特查拉皺了下眉：“子彈很深，容易大出血。”
“那就先止血，我們去醫院。”雖然去醫院很可能會暴露行蹤，但這個向導的命很重要，他決不能死。
“嗯……”原本身負重傷失血過多的凱恩在拼盡力氣翻上瑞恩的露臺後，已經暈了過去，但此時又稍稍清醒了些，隱約聽見瑞恩說要去醫院，他喉嚨裏發出一聲呻/吟，艱難地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見他清醒，兩人頓時一喜。
“角落……”凱恩喃喃道。
“什麽？”瑞恩猛地看向房間角落，卻沒看到任何異常。
她不放心，又把屏障儀盡量關小，卻沒有聽到任何除了他們三個之外的人的心跳、呼吸，就連體溫都沒有，別墅四周都是幹凈的，沒有追兵：“你想說什麽，再說一次。”
凱恩奄奄一息，根本沒有力氣再重覆一遍，嘴唇不住地開合，卻發不出聲音。
特查拉只能加快止血速度，同時用客房電話不知打給了誰，要對方準備好車，他們馬上出去。
瑞恩手忙腳亂地給他打下手，一邊用力按住凱恩腹部的傷口，看著溫熱的血液汩汩從指縫湧出，她急得滿頭是汗。
整個房間充斥著濃重的血腥氣息。
“車準備好了，我們走……小心！”
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，緊接著一聲爆炸聲同時從窗外和電話中傳來，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，再看窗外已是火光沖天——他們的車被人引爆了。
還未等兩人做出反應，只見火光之中，兩個穿著統一制服、武裝到眼睛的人動作幾步同步地翻過露臺，一人開槍擊碎玻璃門，一人拉開閃光彈丟進屋中，正落在凱恩的腳邊。
瑞恩飛起一腳將閃光彈踢開，但已經來不及踢出房間。
刺目的白光亮起，饒是瑞恩已經轉過了頭去，還是被晃得暫時失去了視覺。
她的屏障儀還在最小狀態，幾乎無法幫她屏蔽掉多少光線的刺激。她只覺得雙眼什麽都看不清，面前的一切都是亮的。
“瑞恩！瑞恩！”特查拉也受到了影響，但比瑞恩要輕得多，哨兵過度發達的五感是一種優勢，但有時也是拖累。
瑞恩看不清，但還是憑借著聲音的方向轉過身去，下一刻就聽到槍械聲在特查拉身後響起。她只得依靠失去視覺前看到的景物記憶，一手撐床躍過凱恩和特查拉，一腳踢掉那把不知是對準了哪個向導的槍，接著迅速擊出一肘。
她兩眼不能視物，便失去了大半優勢，這一擊意外地被對方躲開，撲了個空。一擊不成，對方稍一移動，她便再難找到，只能靠感知對方攻擊前空氣微微的波動來被動防禦，卻無法主動攻擊。
而對面那人明顯很了解她的弱點，進攻的速度愈來愈快，甚至快到讓瑞恩無法憑借掌風來判斷他攻擊的方向和落點。
很快，大概是轉瞬之間，瑞恩的後背、肩膀、膝蓋，都接連遭受了重擊。
而一旁的特查拉聽上去也陷入了苦戰。
也就是說現在的凱恩是無人看守的！
瑞恩不知道這些人是沖著自己來，還是沖著向導來的，但不管是誰，他們都不能死。
好在閃光彈的影響很快就過去了，瑞恩終於能看清一點點東西，盡管依然很模糊。
在視力勉強恢覆的那一刻，瑞恩流著淚的眼看見一把獵刀直直朝自己的眉心刺來！
幾乎是本能反應，她雙手一合，猛地用手掌夾住了刀身。
許是沒想到瑞恩這麽快就會恢覆視力，對方顯然楞了一瞬。也就是這一瞬間的楞怔，給了瑞恩反擊的機會。
她手腕使力，一把拍掉那人手中的獵刀，刀子下落，又被她一把握住，反手在對方手背、上臂內側、肩頭、頸側留下了數道血痕，快得就像一道無人能抵擋的閃電。
但對方的速度也快於常人，在瑞恩的刀尖刺入他太陽穴之前，那人已經後退一步和她拉開了距離。
瑞恩的視力徹底恢覆，就看見特查拉也正和一人纏鬥，反倒是凱恩被孤零零落在床上，暫時安全。
他們是來對付她的？是黑暗哨兵的人嗎？沒殺了她的線人，幹脆殺了她永絕後患？
不，他們用的武器和向導身上的槍傷不一致。他們不是想殺凱恩的人，也就是說他們打從一開始就是沖她來的！
是塔的人？
只能是塔的人，所以才知道先用閃光彈剝奪她的視力。而且這兩人的身手，也的確像是哨兵。
可就算是哨兵，她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，他們總會有心跳、呼吸、體溫。
瑞恩一邊抵擋著對面哨兵的攻擊，視線落在了他那怪異的制服上——她的確沒有聽到對方的心跳，就算近在咫尺，而這樣劇烈的運動分明應該讓心跳聲更加明顯，可她卻什麽都沒聽到。
真是全方位的防守。
“是哨兵！”瑞恩沖特查拉大喊了一聲。而他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其實在和對方交手之後的幾秒鐘時間內，特查拉就猜到了對面的人很可能也是哨兵，只是瑞恩失去視覺，他必須分神盯著凱恩的情況，無暇使用向導的精神力去防禦。
經瑞恩這一確認，特查拉便不再保守應對，幾乎毫無保留地將精神力延伸了出去，不僅控制了面前哨兵的行動，甚至放緩了瑞恩那邊的哨兵的速度。
而放開了去打的瑞恩自然也受到了影響，但出乎意料的是，她似乎並不抗拒他的精神安撫，甚至覺得有一股力量緩緩註入體內，先前被哨兵攻擊導致的痛處竟也不那麽疼了。
而瑞恩對面的哨兵就不太好過了。自從瑞恩恢覆了視覺，出手就一下比一下更狠辣，招招朝著對方的致命處而去，雖然她手上只有一把獵刀，但也在對方身上留下了十幾道血淋淋的口子，不至於大出血，但也足以讓對方疼上一陣子。
終於，在一套漂亮的連招後，瑞恩一手將獵刀刺進了哨兵防禦最弱的脖子。血流如註，哨兵瞪著眼睛，難以置信地捂著傷口，血卻還是從他的手指縫裏噴了出來。
哨兵的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殺了一個，還剩一個。
瑞恩身上有不少傷口，連帶著被撕裂的舊傷，鉆心得疼。
而剩下的那個哨兵也不好過——特查拉的精神力一直牽制著他行動，讓他原本十成的本事只能用出七八成，而特查拉精通多種體術，一對一的情況下，哨兵也占不了什麽好處。
瑞恩這邊得了空，自然也加入了特查拉的戰局。二對一，那哨兵幾乎沒有勝算。
他後退幾步，像是要逃。
瑞恩哪肯讓他走？既然來了，就得留下點信息再說。
她搶身上前便要去抓他。
可那哨兵卻突然發出一聲極度痛苦的嘶鳴，使得瑞恩停在了原地不敢再靠前。
只見哨兵的身體突然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，發出骨頭被根根折斷的聲音，淡黃色的體/液從他制服各處縫隙裏流淌出來，他整個人像是融化了的黃油一樣在縮小，直到縮成一灘看不出人形的東西後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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